第五章：宫墙月,照不见旧人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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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……”苏婉仪的声音里带着委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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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退下。”萧彻的声音冷得像殿外的寒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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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烛燃了整整一夜，蜡油滴落在金砖上，凝固成蜿蜒的泪痕。萧彻独自坐在铺满鸳鸯锦被的婚床上，手里摩挲着腰间那道勒痕。他想起阿禾曾用麦秸给他编过一根草绳，上面串着几颗磨圆了的鹅卵石，她说“这是平安绳，戴着能辟邪”。那根草绳早就磨断了，可他总觉得，那粗糙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上，比龙袍的锦缎更真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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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快亮时，他起身走到窗边。天边泛起鱼肚白，宫墙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。他忽然想起阿禾说过，鸡叫三遍就要起床磨镰刀，不然赶不上清晨的露水割麦子。那时他总赖床，被她揪着耳朵从被窝里拖出来，嘴里还嘟囔着“再睡会儿，误不了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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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该上朝了。”魏峰的声音在殿外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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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彻转身时，龙袍的袖子扫落了窗台上的海棠花盆。瓷盆摔在地上，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格外刺耳。他看着满地的花瓣和泥土，突然觉得喘不过气，胸口那个空洞越来越大，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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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传旨，”他听见自己说，声音沙哑得不像他的，“在御花园里种满桃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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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峰愣了一下，随即躬身应道：“遵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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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月后，御花园里的桃树开了。粉色的花朵层层叠叠，像一片流动的云霞。萧彻站在桃树下，看着那些簇拥的花瓣，却只觉得烦躁。这不是他想要的桃花。他记忆里的桃花只有一棵，长在茅屋前的空地上，树干歪歪扭扭，每年春天只开稀疏的几朵，可阿禾会摘下最大的那朵插在发间，对着他笑得一脸灿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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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苏皇后在那边等您。”魏峰低声提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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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苏婉仪正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，手里拿着一件披风。她看到萧彻望过来，立刻露出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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