涩与期待。可当她的视线与萧彻相遇时,却莫名地打了个寒颤。那双龙椅上的眼睛深邃得像寒潭,没有丝毫温度,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器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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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彻的目光掠过她的脸,落在她身后的窗台上。那里摆着一盆开得正盛的秋海棠,花瓣上还沾着水珠。他忽然想起茅屋后墙的那丛野蔷薇,每年春天都会开出星星点点的白花,阿禾总爱摘几朵插在粗陶瓶里,说“屋里有了花,就不显得冷清了”。那时他还笑她,说“花又不能当饭吃”,结果被她追着用扫帚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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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?”苏婉仪怯生生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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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彻收回目光,站起身:“册封之事,便依太后的意思。”他没有再看苏婉仪,转身朝殿外走去,龙袍的衣摆在暖阁的金砖上拖曳出长长的影子,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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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婚那日,整个紫禁城都笼罩在一片喜庆的红色里。宫灯从午门一直挂到坤宁宫,红绸缠绕着廊柱,连空气里都飘着胭脂与酒的味道。萧彻穿着十二章纹的衮服,胸前的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冰冷的光泽。苏婉仪头戴凤冠,面覆红盖头,被喜娘搀扶着走进坤宁宫时,脚步轻得像一片羽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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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卺酒被送到面前,用的是和田玉雕琢的杯子。萧彻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,忽然想起某个夏夜,他和阿禾坐在茅屋的门槛上,分喝着一坛自酿的梅子酒。那时没有玉杯,只有两个粗瓷碗,酒液里还漂着几粒没滤干净的梅子核,可阿禾笑得眉眼弯弯,说“这是天底下最好喝的酒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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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请饮合卺酒。”苏婉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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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彻接过酒杯,却没有喝,只是静静地看着红盖头下的身影。他想问她,你会在暴雨天跑到田里抢收玉米吗?你会在冬夜里把冰冷的脚伸进我的怀里取暖吗?你会在我被蛇咬时,哭着用嘴吸出毒液吗?可这些话哽在喉咙里,一个字也问不出来。他是大靖的皇帝,不是那个叫阿尘的农夫,那些问题本身,就是一种亵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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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,包括苏婉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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