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车轮向北,风入冀中

铺盖卷、提着网兜的年轻人正拦车，看打扮像是知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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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车停下。领头的小伙子凑到车窗，带着冀中口音：“同志，捎俺们一段去高碑店火车站中不？俺们回兵团，班车误点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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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雨柱点头：“上车斗，挤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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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同志！”几个知青麻利地翻进车斗。卡车重新启动，风声裹着他们兴奋的交谈飘进驾驶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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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兵团今年要垦三千亩生荒地！连长说了，完不成任务过年不让回城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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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怕啥！咱有‘东方红’！比牛快多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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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拉倒吧！昨天犁地又陷泥坑里了，咱仨推了一下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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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雨柱默默听着。这就是七十年代的声音，混杂着豪情与现实的粗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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晌午，卡车驶入保定地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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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里弥漫着牲口粪便和柴火烟混合的气味。何雨柱让马华直接把车开到地区农副产品公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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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司门脸不大，院里堆满麻袋和箩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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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穿着四个兜干部服的中年人迎出来，扫了眼介绍信：“红星轧钢厂的？采购禽类？计划内的条子有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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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计划内配额不够，想找计划外补充。”何雨柱递过一根“大前门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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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部接过烟，语气缓和些：“难啊同志！年根底下，任务重！别说计划外，计划内的鸡鸭都紧巴巴！”他压低声音，“不过……你们要的量真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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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厂联合，每月最少五千只鸡，或同等鸭鹅。”何雨柱比了个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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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部倒吸口凉气，把何雨柱拉到墙角：“真能吞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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