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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子里彻底死寂。连闷雷都识趣地暂时隐去。只有王凤芝那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,在黏稠的空气里飘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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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,”她抬起头,蜡黄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有眼窝深陷处的阴影浓得化不开,“我把这方子,当嫁妆。”她的目光在林予安僵硬的背影和傅艺同阴沉的脸上缓缓扫过,最终落在中央那只酒坛上,“谁喝了这碗酒,应了这‘回门’的名,谁……就是我王凤芝认下的半个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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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半个儿”三个字,轻飘飘落下,却像三块烧红的烙铁,“滋啦”一声烫在所有人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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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艺同脸上的血色,“唰”一下褪得干干净净。铁青,煞白,最后,一抹异样的潮红猛地从脖子根涌上,瞬间烧透了他的耳根和脸颊,像泼了一层滚烫的朱砂。他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,眼神复杂得如同打翻的调色盘——惊愕、愤怒、一丝难以言喻的震动,还有被当众剥开某种隐秘的狼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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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抬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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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去接那几乎怼到脸上的酒勺,而是用力抓住了自己t恤的领口,狠狠向下一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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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嗤啦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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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t恤的领口被他粗暴地扯开更大,露出了锁骨下方一小片结实的胸膛。也露出了那件旧t恤胸口,一个早已模糊褪色、边缘磨损得几乎难以辨认的图案和一行小字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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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2008志愿者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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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灰的布料,白色的印刷字迹,陈旧,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沉重烙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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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艺同的手指死死按在那个模糊的图案上,指关节用力到发白。他抬起眼,目光不再是冰针或烙铁,而像两块烧红的炭,直直砸向轮椅上的王凤芝,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磨过喉咙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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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姨,”他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,带着灼热的喘息,“救灾那年,在蓉城临时安置点的板房里……我喝过您熬的,驱寒的药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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