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火塘里的温度

野蹲下，手指插进土缝。土粒黏，但不烂。他捏了一团，搓成条，弯了半圈没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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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黏性够。底下有浅水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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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禾点头：“挖三尺，就能见湿泥。再往下，出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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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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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工具，只能用手。指甲缝很快渗出血，混着泥。邱野从腰后抽出一把短刃——是用柴刀改的，刃口不齐，但能掘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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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用这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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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接过，开始挖。一寸一寸往下刨。艾箐在旁边转，鼻子不停抽动。她在找药草标记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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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边，”她指着斜坡，“有苍术。叶子枯了，根还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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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野过去，用短刃挖出一段褐色根茎，闻了闻，苦中带辛。他塞进艾箐递来的布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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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记位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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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箐从袖里抽出一根红绣线，绑在旁边一根枯枝上。线不长，但显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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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挖了半个时辰，任禾的坑到了三尺深。土越来越湿，底部开始渗水，浑浊，但量在增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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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成了。”她喘着，手撑着坑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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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野抓了把湿泥，捏了捏。含水量足，能种沙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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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开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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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程时，艾箐又发现两处艾草群，一处半夏。她都用不同颜色的线标记：红为苍术，蓝为艾草，黄为半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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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屋前，三人手上都脏了。邱野把短刃插进土里，让雨水冲掉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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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塘改造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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