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：一屋不扫,何以扫天下

已所剩无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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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？”朱由检的动作停了下来，他抬起头，第一次正眼看向周全，“那你恨吗？恨那些克扣抚恤的官员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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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全的身体，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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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头，迎上了皇帝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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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双幽深得看不见底的眼睛，仿佛能洞穿人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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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深吸一口气，沉声道：“臣不敢恨。臣只恨自己无能，不能为国尽忠，不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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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得好。”朱由检点了点头，话锋一转，问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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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再问你。倘若有一天，内阁与司礼监联手，说朕是伪帝，持伪诏，让你这锦衣卫来捉拿朕。你，是尊内阁之令，还是尊司礼监之令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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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问题如同一道炸雷，在周全的脑海中轰然响起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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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瞬间脸色煞白，冷汗直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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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是送命题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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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天子，看着他那平静无波的眼神，脑中一片混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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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了战死的父亲，想起了在家中日夜操劳的母亲，想起了自己这八年来，在锦衣卫中受尽的白眼和排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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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，周全放下了手中的棋子，站起身，重新跪倒在地，用无比坚定的声音回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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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臣不懂什么内阁，也不懂什么司礼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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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只知，臣父为大明而死，臣是大明的军户，食大明之禄，忠大明之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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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是天子，臣便听谁的号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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