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当周全看到端坐在棋盘后的那个年轻道人时,他愣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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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只是远远地瞥见过天子的仪仗,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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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……当今皇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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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,锦衣卫试百户周全,叩见陛下!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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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全反应极快,立刻跪倒在地行叩拜大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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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来吧。”朱由检的声音很温和,“赐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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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名小太监搬来一个绣墩,放在几步开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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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全不敢坐实,只敢半个屁股沾着边,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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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由检没有看他,依旧盯着棋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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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会下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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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……略懂皮毛。”周全谨慎地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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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陪朕下一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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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全不敢推辞,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了朱由检的对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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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执白子,朱由检执黑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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棋局开始,周全战战兢兢,每一步都下得小心翼翼,生怕有任何不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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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由检落子如飞,棋风大开大合,充满了侵略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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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全。”他一边下棋,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,“令尊战死于萨尔浒,朝廷的抚恤,可曾足额发到你家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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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全握着棋子的手,微微一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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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默了片刻,低声答道:“回陛下,朝廷的恩典,臣感激不尽。只是……层层克扣之下,到臣母手中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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