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 第 17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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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前的内侍匆匆侍驾而来，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斥责瑶光殿的怠慢，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降得低些、再低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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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朔帝进来时，瞧见的便是一幅朦朦胧胧的秋夜仕女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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帘幕重重，隔绝出一方僻静天地，连灯烛都熄了，只有月影还柔和地洒落在这片堪比冷宫的天地，照亮了帘上珍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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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侍提来的琉璃宫灯映亮了画卷，可教人一窥全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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寝殿内的美人跪坐在胡榻上，她披了轻薄单衣，以木钗簪发，对着铜镜懒散描摹黛眉，案几上放着酒壶，并两只小小的银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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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梦里的情景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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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画上的仕女不会因观者的脚步声赤着足下榻，轻盈地提了裙摆向人奔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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珠玉相撞，纱绢拂袖，她拨开一层层云雾似的迷障，隐约可见面上的欢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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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最后一道纱前，才倏然停了下来，只有裙摆覆到足上的一点牵动，暴露出她的手足无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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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夜寂寂，静得能听见对方的呼吸、心跳……甚至是彼此轻轻的吞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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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吸交融，就像他们曾经做过的那样，柔软、激烈，痛苦，而后滋生强烈的快意，直到天地俱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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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幼宜尽可能镇定地望着他，那一日短暂的纠葛，她完全没有心思打量一张陌生男人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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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处境变了，她的心也跟着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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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早就知道，卫贵妃侍奉的君王年岁颇长，只是悄悄期盼从皇帝的脸上能看出几分太子的风神秀色，不要凶恶到令人难以下咽……就算是想攀高枝，她也喜欢拣一枝好看的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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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，今上较之太子，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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