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 第 17 章

见了檀蕊才露出些了然认命的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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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即便女儿为天子所厌，到了这个时候他仍不失风度，客客气气道：“臣候在廊下听宣，还请内监进去求陛下恩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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尘埃落定，那内侍虽有几分不忍，还是回殿内复命：“陛下，燕国公已等候在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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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静静候了一会儿，未等到陛下开口召见，却听元朔帝徐徐道：“贵妃的人还在廊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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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内侍心下翻起惊涛骇浪，不敢腹诽天子短长，如实道：“瑶光殿的掌事捧了一封书信，说是贵妃亲笔，奴婢们也劝过，但她不肯回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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梧桐高大，叶影覆窗，一点点移将过去，透出秋夜的凉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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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宸殿里见惯了杀伐，他不觉得陛下会更改心意，至多是有几分念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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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妃往后的日子应当能比那几位嫔妃都过得更好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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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教人呈上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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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朔帝抬手按了按眉心，闻得出，她近来偏好茉莉花的香气，大概调制了新香，连信也要熏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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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侍奉的黄门倏然从木头变成了活人，熏染着淡淡花香的信封上还有一点烛油，透出内里的一点红，与这素雅清新的香味极不相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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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的主人与宫廷亦不相合，有趣鲜妍，但不肯委屈半点自己的心意，连逢迎的功夫也不愿意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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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明明白白告诉他，哪怕天子百般俯就，她也不愿割舍对前夫的怀恋，就此低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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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也并非眼中容沙的男子，面对这些情爱纠缠，抽身总是更容易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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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儿爱后妇，女子重前夫。她既然有这份心，勉强来的总归是没有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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