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 第 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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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盏茶而已，皇后何须如此小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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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盏轻磕在桌案上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，元朔帝起身扶起她，温声宽慰道：“妇人以贞静为要，容色不过外物，皇后脾胃虚寒，还是少饮为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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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是多年骑射的缘故，元朔帝贵为天下君父，养尊处优，仍不失当年沙场意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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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虽威仪严毅，生性沉静，不轻易与嫔妃言笑，然而对待侍奉年久的后妃、特别是育有子嗣者一向十分宽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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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天子手握日月，生杀予夺，虽是极寻常的夫妻闲话，声音温润清朗，却无端叫人觉出风雨欲来的威压，皇后还要说些什么，话却堵在喉咙里，什么也说不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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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想起宣政殿还有些紧要的奏疏，今夜便不同皇后用膳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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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侍闻声忙捧了外披为元朔帝系上，皇后怔了怔，缩回欲为元朔帝整理衣衫的手，只含着得体温柔的笑意侍立一侧，然而元朔帝却恍若未觉，只路过她时匆匆投去一瞥，似含歉意：“改日朕再过来陪你下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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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朝的政务是永远也忙不完的，所谓改日便是改到明年也不算失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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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宸殿随行的内侍屏气凝神，鱼贯而出，仪仗浩浩荡荡，连那丝若有若无的温情也一并卷走，皇后等那龙涎香残留的气味彻底散去，才慢慢起身，平和道：“收拾归整罢，不必封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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缀玉发急：“娘娘，卫氏入宫后便占尽皇恩，陛下好不容易才驾幸一次，您怎么为了贵妃又将陛下气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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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不明白，就算皇后要借年轻又无子嗣的卫贵妃压制育有太子的杨修媛，可说到底皇后也是为了圣心，为了二殿下的日后，今日费尽心思将陛下请来，反倒又将陛下推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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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清浅一笑，轻声叹道：“天威难测，陛下的心思我如何猜得透呢？”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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