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 第 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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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夜雷鸣阵阵，自远而近，一团热风兜头扑来，燥热丝毫不减，却撞得宫灯左摇右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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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侧身望了望窗外阴沉天色，略有些诧异：“怎么就到这个时辰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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缀玉吩咐内侍去关窗，打趣道：“陛下在这里陪娘娘下棋，椒房殿的辰光自然过得也更快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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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嗔怪地瞥她一眼，而后才转向持枚沉思的天子，目光殷切道：“眼瞧着便要落雨，陛下可要在椒房殿用晚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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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是侍奉二十年的旧人，元朔帝还不至于驳斥皇后的颜面，颔首道：“有劳皇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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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贵妃触怒天子后，这还是元朔帝头一次往内廷中来，缀玉也为皇后生出几分得意，然而想到皇后的吩咐，上茶时不觉将头更压低了几分，轻声道：“多思伤神，陛下与娘娘对弈良久，奴婢让人备了杏仁茶，先润一润喉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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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中的杏仁茶酪多加石蜜糖汁，厚腻香醇，元朔帝一向不大喜爱，却未显露不悦：“皇后近来改了口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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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妾原也觉着一般，是贵妃最喜欢喝这个，她说这杏仁茶滋阴去火，还能柔润肌肤，劝我常用，后来便习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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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想起旧事不免语气轻快许多：“膳房的方子都差不多，她却最喜欢这里的，每次来请安都要讨两盏喝，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来伺候妾的，还是来讨茶吃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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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她抬头对上元朔帝似笑非笑的神情时，笑容渐渐淡了，立刻起身行礼：“妾失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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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朔帝望着盏中那一抹浮着香气的乳白，不置可否，浅尝了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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椒房殿的膳房迎合皇后的口味，菜肴一向清淡，杏仁茶的口感柔和滑腻，馥郁的香气蕴在齿间久久不散，清甜缠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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