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血火罗店（六）

们都是跟鬼子血战后活下来的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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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大虎的声音越来越低，却每个字都重若千钧，"田三喜一个人捅死过三个鬼子，李二狗抱着炸药包炸过坦克......都是好兵啊...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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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家生一把扶住赵大虎摇摇欲坠的身子，这才发现这个曾经能单手抡大刀冲锋的汉子，现在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他的军装空荡荡的，像是挂在衣架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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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赵老哥，你放心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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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家生的声音哽在喉咙里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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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，就带着弟兄们和鬼子拼到底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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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大虎咧开干裂的嘴唇笑了，露出沾着血丝的牙齿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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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老子就知道......你他娘的...是个人物..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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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，他的身体突然向前栽去。顾家生一把抱住他，暴喝一声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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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医护兵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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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赵大虎已经昏死过去，仅剩的左手却还死死攥着顾家生的衣袖，指节泛白，像是要把最后的嘱托都烙进布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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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卫生员手忙脚乱地把人抬上担架。顾家生站在原地，看着担架消失在夜色中，衣袖上五个暗红的指印在月光下格外刺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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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，罗店方向的炮火愈发猛烈，爆炸的火光将半边天空染成血色。张小刀抱着刚领到的弹药箱走过来，张了张嘴又闭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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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通知全连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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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家生突然开口，声音冷得像淬火的钢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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