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报到

愿安排到了顾四少爷一个部队。用程老二的话说，老子反正就认你顾老四了，你去哪，我去哪。好兄弟一辈子，要发达一起，要死也要死一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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哎，孽缘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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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雾中的乌镇西栅牌坊下，顾家生抬手看了眼腕表，瑞士产的浪琴军表，表盖内侧刻着"中央军校第十期毕业纪念"。他深蓝呢料的军官制服在晨光中格外醒目，领章上黄铜色的"军校"二字与上尉衔星闪着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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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来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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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远突然挺直腰背。他那件同样制式的军装右胸别着射击优等生徽章，腰间的德制武装带却松松垮垮，程二少总嫌军校规范太拘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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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板路尽头转出个穿土黄色军装的军官，领章上一颗三角星随着步伐晃动。少尉在五步外立定敬礼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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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报告长官！暂七十二师参谋处少尉张明远，奉命迎接长官换装入伍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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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家生回礼，这个少尉张明远年约三十左右，长的浓眉大眼，一副干练的军人形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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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家生注意到张明远敬礼时右手虎口的老茧。这是常年练习枪械留下的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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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师部派了车在码头等着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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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明远指了指石板路尽头，一辆蒙着帆布的福特卡车停在河埠头，驾驶室里穿军装的司机正用棉纱擦拭挡风玻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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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远吹了声口哨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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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哟，美国货啊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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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卡车踏板，帆布帘子掀开的瞬间，车厢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几个弹药箱，箱盖上"金陵兵工厂民国廿五年制"的黑色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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