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1章 寒门困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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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去熬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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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逃也似地钻进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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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灶里的火苗舔舐着药罐底部，映得楚云舟脸庞忽明忽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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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怀中摸出仅剩的三十文钱，数了又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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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钱只够抓三副药，而郎中说母亲需要连服一个月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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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角堆着半人高的纸张，那是他接的抄书活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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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钱微薄，却要耗费大量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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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云舟拿起最上面已经抄完的《孟子》，指尖抚过自己工整的小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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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字曾让书铺掌柜赞不绝口，却换不来榜上一个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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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人静时，楚云舟点亮油灯，翻开那本残破的《论语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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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父亲留下的唯一书籍，封面早已不见，内页也缺了十几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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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依然每晚苦读，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渺茫的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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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学而时习之，不亦说乎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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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灯突然摇曳起来。楚云舟抬头看了眼紧闭的窗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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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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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焰又跳了一下，这次几乎熄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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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火光重新亮起时，书页上的字迹似乎有了变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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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云舟凑近细看，发现“学而”二字边缘渗出极淡的清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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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清晨叶片上的露水，缓缓汇聚成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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