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发烫的归途

肤下隐约有东西在蠕动。脖子上的木牌烫得厉害，这次竟烫出个清晰的印记，伸手一摸，是个“水”字形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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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往车头跑！”周墨生拽着我们冲过过道，乘客们伸出僵硬的手抓过来，指尖冰凉刺骨。我感觉头发被揪住，回头看见个老太太正咧着嘴笑，她的脸皮下钻出根红线，像绣针似的扎向我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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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滚开！”我甩开水壶砸过去，老太太的脸“哗啦”裂开，里面全是缠绕的红线，根本没有血肉。周墨生趁机点燃黄符，火焰掠过之处，乘客们纷纷后退，身上冒出白烟，露出底下的骨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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冲到车头时，列车员正趴在操控台上抽搐，后背隆起个大包，像有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。“快停车！”周墨生扳动紧急制动阀，火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终于在一片荒郊野岭停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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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跳下车厢，身后传来“轰隆”巨响，整列火车竟开始燃烧，火焰中飘出无数纸人，每个都画着我们仨的脸。阿秀突然指着铁轨尖叫，那里铺着的根本不是铁轨，而是用人骨拼接的轨道，枕木上还刻着“血祭未尽”四个血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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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是普通的火车。”周墨生盯着燃烧的车厢，“是怨气化成的‘黄泉列车’，专门勾连咒人的魂魄。”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，“你木牌上的‘水’字，是不是指向新的诅咒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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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才敢把木牌拿出来，背面的“水”字清晰可见，旁边还刻着个波浪符号。导师不知何时站到我们身后，脸色白得像纸：“是海底遗迹。第三棺的记载里提过，骨绣师的初代祭坛在海底，那里镇压着最原始的怨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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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咋知道这些？”我突然觉得不对劲，导师的日记里从没提过海底遗迹。他袖口的黑灰还没擦掉，刚才在车厢里他根本没帮忙，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我们被围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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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师笑了笑，笑容却不达眼底：“考察队的资料里看到的。”他往铁轨尽头指了指，那里不知何时出现条小路，路边立着块木牌，上面刻着跟我们脖子上相同的符文，“顺着这个走，能找到出去的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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