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 第九章

周时亦从别墅出来，臂弯搭着一件深色暗条纹西服，手机屏幕还亮着。他朝停车坪扬了扬下巴，示意她上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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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点差十分，两人出发前往饭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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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尚早，煮一杯咖啡绰绰有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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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明显没有那个意思，钟忆不强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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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来时一样，两人沉默看向车窗外，谁都没找谁讲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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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窗玻璃上，映着两张疏离的侧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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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没碰咖啡机，周时亦不确定自己还记不记得操作步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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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不知不觉中被时间抹去的习惯，就包括煮咖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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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搁以前，即便忘记怎么煮，他会当即请教阿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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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刚才，他拎着西服就直接从别墅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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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最后一次煮红豆拿铁是三年前的三月二十二号，也就是他们分手那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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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杯咖啡她最后喝没喝，他不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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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饭店的路上，隔不远就有咖啡馆或是茶饮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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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时亦从车窗外收回视线，转头看身旁的人，她神情格外淡，看不出喜怒。领证第一天，何必让她心生委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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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让司机靠边停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