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章 堕落之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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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门在身后闭合的刹那，常欢的鼻腔立刻被浓重的腐臭味灌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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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幽主城的街道铺着暗青色骨砖，每一块砖缝里都渗出粘稠的黑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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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靴底踩上去时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，像是踩碎了无数细小的骨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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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，混着若有若无的呜咽，像是千万个被拔去舌头的囚徒在同时啜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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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道两旁的建筑扭曲畸形，墙壁上嵌满人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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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面孔时而沉睡时而惊醒，在常欢经过时突然睁眼，浑浊的眼球追随着她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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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眼的紫芒不受控制地闪烁，心口的昙花印记开始发烫——初代意识正在苏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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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滚回去。“她咬着牙低语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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鲜血顺着指缝滴落，在骨砖上灼烧出细小的白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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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过街角，一座巨大的雕像突兀地矗立在广场中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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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个持剑而立的男子，身姿挺拔如松，面容却已经被黑色的污秽侵蚀大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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雕像的右臂完全石化，裂纹中渗出金色的液体，滴落在地面形成一滩诡异的琥珀色水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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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欢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即使被腐蚀得面目全非，她也认得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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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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雕像基座前跪着几个衣衫褴褛的鬼民，正用骨刀剜自己的血肉涂抹在雕像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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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血一接触石像就变成黑色，像活物般蠕动着爬上雕像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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