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章 黄泉入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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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欢坠入血光之中，耳边是呼啸的风声，像是千万亡魂在尖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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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睁开眼时，已经站在一片漆黑的水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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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面无波无澜，却映不出任何倒影，仿佛所有的光都被吞噬殆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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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，一艘腐朽的木舟无声地漂来，船头挂着一盏幽绿的灯笼，灯芯是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，血管缠绕在灯架上，滴落的血珠在水面激起细小的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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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尾坐着一个佝偻的身影，披着破烂的斗篷，露出的手臂干枯如柴，皮肤紧贴着骨头，像是被风干的尸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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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脸藏在阴影里，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睛泛着微弱的绿光，像是腐烂的萤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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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渡河，需付船费。“摆渡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，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腐朽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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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欢冷笑一声，手指轻抚腰间的骨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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笛身冰凉，刻满了细密的符文，那是她一路厮杀，用仇人的骨头炼成的法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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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次吹奏，都要付出遗忘的代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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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什么？“她问，语气里没有半分犹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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摆渡人缓缓抬头，腐烂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：“一段记忆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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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的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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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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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欢眯起眼，右眼的紫芒微微闪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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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并不意外，黄泉的规矩向来如此——想要前进，就必须留下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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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头看了眼幽冥剑，剑柄上的眼球正死死盯着摆渡人，瞳孔收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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