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头葱郁茂密的发丝如生命,但乐恪的剪子如刑具,在头上,在发上,择机检测她的服从性。
他捏着梳子从头滑到低,唇角含笑,温情蜜意。
柔顺如缎的黑发披肩,洗发波的香气溢散浮涌,直到卡在一截地方,他沾水往下顺,发丝拉扯头皮,述尔开始呼痛。
“能忍吗。”
祝乐恪平平淡淡地问。
裴述尔当然要忍,她看见剪刀摆在桌角,已经开始畏惧,可是木梳僵扯着到底,一根一根像是撕皮吸髓。
实在是太疼了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
女孩颤巍巍看他,转头拉住祝乐恪的手,轻轻央求,“我想自己来,哥哥。”
祝乐恪唇抿了起来,长指作手梳抚顺发顶,也摇了头,“别人在催了,你自己得梳到什么时候?”
裴述尔立马看向祝漾意,少年隔着镜子撑腮与她对视,姿态闲懒,眼眸淡然,没有半分着急的模样。
向来都是如此,其中一个人做,另一个人就安静地看。
裴述尔胸口起伏,回头说,他不着急。
祝乐恪偏颌重问,“你着急吗?”
述尔眼神求助祝漾意,亮汪汪的狗狗眼可怜透了,祝漾意看她有点儿久,然后,缓摇头。
“他不着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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