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。
张桂兰端著红水过来时,他忽然抓住她的辫子往墙上撞:“台湾还没解放!台湾还没解放!“
第二天酒醒后又跪在地上抽自己耳光,说是梦见国民党特务在杂誌里下毒。
车间的排气扇卷进一阵冷风,张桂兰打了个寒战。
流水线尽头堆著刚装箱的安定片,蓝白相间的药盒让她想起一年前在公婆家翻出的铁皮盒。
生锈的盒盖里藏著三张泛黄的诊断书,1956年、1961年、1966年、1971年,姚学民母亲每隔五年就要去地区精神病院住三个月。
“张姐!传送带卡住了!”学徒工的惊叫嚇得她险些碰倒试剂架。
玻璃碰撞的脆响中,多年前產房外的情形突然清晰起来。
姚学民抱著新生的女儿在走廊来回踱步,忽然把襁褓举到窗边:“丫头你看,云彩里藏著美帝的侦察机。”
护士们衝过来抢孩子时,他后腰撞翻了消毒推车,碎玻璃在日光灯下炸开成惨白的星星。
车间的掛钟指向五点,张桂兰摘下橡胶手套,发现掌心全是月牙形的指甲印。
更衣室的铁柜门映出她扭曲的脸,十年前这张脸上还晕著胭脂色的憧憬。
介绍人当初夸姚学民是车辆厂的笔桿子,姚家可以把自己从相邻地区知青点调回企业工作,两人非常般配,却没说他从部队被退回来的原因,现在看来是刻意隱瞒了事实。
暮色中的家属楼飘起炊烟,张桂兰在楼梯转角听见女儿在背课文:“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枯荣......”
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,里屋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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