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第二天上午,姚学庭两口子经过一路奔波,来到地区车辆厂政工科,通过李科长了解到弟弟的发病经过。
前两天这场秋雨来得又急又密,姚学民踩著自行车衝进车辆厂家属院时,裤腿已经溅满泥点。
筒子楼三层的窗户黑著,他摸出钥匙的手突然顿住——说好今晚妻子张桂兰该在製药厂值夜班。
钥匙串噹啷一声砸在水泥地上,隔壁的王婶探出头,看见姚学民正趴在自家门缝上嗅著什么,工作服后背洇著深色水痕。
他把脸贴在冰凉的铁皮门上,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厨房飘来若有若无的中药味,和车间里永远洗不掉的机油味混在一起,让他想起桂兰白大褂领口那抹若有若无的烟味。
“哐当!”搪瓷缸摔在墙角,褐色的药汁顺著石灰墙往下淌。
张桂兰攥著铝製饭盒退到五斗柜前,看著丈夫把抽屉整个抽出来倒扣在地上。
工作证、粮票、毛线团下雨似的砸在水泥地上,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正在疯狂翻找著什么。
“上个月夜班十二次,这个月才过十天就八次?“姚学民举起值班表的手在抖,纸角扫过檯灯罩子发出沙沙的响,“刘技术员?就是那个总往化验室跑的野男人?“
张桂兰的嘴唇咬得发白,窗外的雨忽然大起来,雨点子砸在铁皮棚上像撒豆子。
她看著丈夫抄起鸡毛掸子,木柄在日光灯下泛著惨白的光。
走廊里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,不知谁家孩子在哭。
“老姚你听我说...“话音未落,鸡毛掸子带著风声劈下来。
张桂兰本能地抬手去挡,铝饭盒咣当落地,两个白面馒头滚到床底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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