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道剑痕开始重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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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是三道斜斩拼成眉骨,接着七道点痕化作双目,一道弧形横划勾出嘴角。不过眨眼,一张巨大而扭曲的面孔在石壁上浮现——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他,嘴角缓缓拉开,无声地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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噬灵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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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渊没动,连呼吸都没乱。他见过这玩意儿的残魂,也见过它的投影,但眼前这张脸不一样。它没有攻击,没有咆哮,甚至连怨念都淡得几乎察觉不到。可就在他凝视的刹那,那双空洞的眼睛忽然颤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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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认出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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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认得这把剑?”陆渊抬起九厄剑,剑尖轻挑,指向石壁上的巨脸,“还是说……你认得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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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背后风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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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雪,不是风,是衣袂划破空气的微响。来人没用灵力,也没刻意隐藏气息,可偏偏在他道痕观法运转到最深时才出现,时机掐得精准得像在等他神识最松懈的一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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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渊想转身,右臂却僵在半空。琉璃剑骨的结晶化正在蔓延,从肩头一直延伸到指尖,像一层越来越厚的冰壳。他只能用左手猛地一扯剑脊,银丝炸开,在身前织出一道琉璃光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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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幕刚成,一只染着蔻丹的手就贴了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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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色曼陀罗在指尖旋转,花瓣一片片脱落,又在半空中重组。那手的主人缓步走出侧廊阴影,红裙曳地,发如墨瀑,眸光像烧到极致的炭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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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躲追兵?”她轻笑,声音像蜜里淬了刀,“还是……找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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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渊眯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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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认得这股气息。魔教圣女夜未央,七情劫的执掌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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