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：雾薄霜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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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楼船扬帆仅一日之程，便已踏入大宋疆域。运河之上，官兵严阵以待，逐一盘查过往船只。韩德让心生一计，佯装契丹商贾，言称欲往中原采办瓷器、丝绸等物，以资契丹之用。言罢，暗取二两纹银，悄然塞入兵丁之手，笑道：“军爷辛苦，些许银两，权且为众位兄弟换壶好酒解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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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日，张嫣依偎在王冀怀中，忽觉王冀丹田隐有春雷萌动之兆，便以纤指沿其任脉轻探三寸。而后言道：“冤家倒是好造化！那慕容龙城为你疗伤，先天罡气竟入你体内，倒抵嫣儿苦练三年……如今冤家督脉中潜龙待跃，怕是要应了《黄庭经》‘泥丸九真皆有房’的玄机。既如此，便传冤家一套掌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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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罢，张嫣忽作惊鸿掠影，三十六式“落叶飞花掌”竟在方寸间次第展开。但见玉掌翻飞似庾信《枯树赋》中“落花与芝盖同飞”，步法摇曳若曹植笔下“翩若惊鸿，矫若游龙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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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法习毕，张嫣又传王冀素心剑法。只见张嫣拔出碧水剑，首式“长河落日”直取中宫，次式“孤帆远影”化刺为挑，“铁锁沉江”横断秋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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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冤家饱读诗书，可瞧见剑势中的变化暗合武侯八阵图……”张嫣话音忽止，原是王冀偷吻花枝，反被点中笑穴，二人笑作一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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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渐浓时，张嫣取来十数盏青瓷碗倒扣甲板：“轻功要诀，首在‘凭虚御风’四字。”言罢素足轻点，碗盏竟似洛神凌波纹丝不动。王冀欲效颦，却踩得瓷碗叮当乱响，被张嫣以绸带缠腰提起：“冤家这般笨拙，倒叫嫣儿想起了卫夫人教王右军执笔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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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到月满中天，韩德让凭栏观二人拆招。只见王冀“云横秦岭”未老，张嫣“雨润蓝田”已至，双掌相触时忽化十指相扣。韩德让大笑道：“三弟这套‘画眉手’，倒比素心剑法更得真髓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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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王冀心无旁骛，沉浸于武学修炼之中，整整一日未曾稍歇。及至次日拂晓，王冀步出船舱之际，但见桅杆之上，白霜厚积，犹如银装素裹；河面中雾气氤氲，朦胧一片。忽有一阵寒风掠过，令王冀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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