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守到了郭尚文,郭尚文似是烦了,狗嘴胡咧咧,说吕春儿的爷们八成是逃卒,临阵脱逃的懦夫,不敢回来,吕春儿也不知是信了没信,总之是变的痴痴傻傻了,逢人便说她爷们不是逃卒,不是懦夫。”
穿好衣服的赵勛坐在了床边,耐下心:“那到底是不是逃卒?”
“不是,昨日马將军不是审了其他人吗,原来两年前州府兵备来了公文,说是吕春儿的爷们战死在了关外,朝廷也发了抚恤,还分了地,郭尚文私下了截留了。”
“草他妈!”赵勛目眥欲裂:“郭尚文果然该死。”
“若只是如此,吕春儿不会发疯。”
祁山嘆了口气:“吕春儿的爷们其实没死,只是边军那边弄错了名录,今年开春时,吕春儿的爷们回来了,因是夜里回来的,入城时盘查说不清身份,得同村的里长和乡里乡亲们证明才行,守城门的就將人交给了城中差役,差役又將人带回县衙,郭尚文知晓后生怕东窗事发,要知道他私下截留的可不止是吕春儿爷们一人的抚恤,足有数十人,要是被揭发了这事根本盖不住,一狠心,这狗日的就杀人灭口了,郭府中后园埋藏的第二具尸体,正是吕春儿她家爷们的。”
听到这里,赵勛的牙齿已经咬的咯咯作响了,陷入了长长的沉默。
即便两世为人,自以为早已见识过人性的恶,可人性真正的恶,还是会一次又一次令他惊骇,令他感到背脊发寒,一次又一次突破他的认知。
“少爷,少爷。”
祁山打量著沉默不语的赵勛,轻声问道:“您能保下吕春儿吗?”
“我…”
赵勛哑然,郭尚文死了,已经不是能不能保下吕春儿的事儿了,而是整件事都变了性质。
郭尚文死不死,他不在乎,他在乎的是郭尚文死之前,一切都要符合“正义”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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