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 chapter 12

太难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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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挂断电话，姜皙已经吃完，碗放在灶台，人出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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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城洗完碗，拿了笔记本和圆珠笔，坐在桌前记账算账，清点进项。算了好一会儿，意识到姜皙一直没回来，也没动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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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起身去超市区，边清点货物，边有意无意穿行货架间，透过两边墙上的六七扇窗户往外看——北边，江对面若隐若现的沙洲——东边，长江的下游——南边，黄昏的码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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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姜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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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一声不吭地下船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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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城拧眉，大步带风地走回生活间，刚迈过门槛就刹住脚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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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过沙发背面墙壁上的窗户，姜皙侧身背对他，站在船尾左侧的栏杆边，望着暮色降临的江水吹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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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方江面上一片昏红的残霞。太阳早落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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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城都没意识到，他心落了一道；正要转身离开，却见墙上那副小画框里，女孩抬起左手，擦了擦眼睛。她连续擦了两三下，肩膀在晚风中委屈地抖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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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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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城无言，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透过那扇窗户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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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折身回去，走到货架前，却不知自己要来拿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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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昏昧，货架间弥漫着各类杂物的气味。又正值黄昏，船上积蓄了一天的热量将整艘船的铁锈味和轮胎胶皮味放射到最大，拥堵在面前。他心头涌起一阵燥郁，或许早应该狠心把她赶下船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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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终究沉下心来，把白天收到的钱款清数了，按数额分币收好；再回屋时，船尾没人了，里间的帘子放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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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上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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