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 月老庙（五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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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们浮起在半空之中。那些老旧的墨迹就像是有了生命，沙沙作响地频繁变换移动，飞快地组成一张庞大而密集的文字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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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藏经阁弟子整理文献的方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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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蘅侧过脸望向站在无数文字之间的少年。些许火光缀在黑色的发梢上，他低垂着眸，抬起的指尖拨开那些字迹，一个接一个地查阅，那些浮起在他周身的文字如同夏夜纷飞的萤火虫环绕在衣袂之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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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，师兄，这个办法是你在藏经阁擦地板的时候学会的吗？”她歪着脑袋，有点欠兮兮地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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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刚说出口，额头就被一道文字狠狠撞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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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脑袋，抬起头时被大片涌来的文字包围了，外面传来少年懒洋洋的声音：“这些归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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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干不完的话，”他微笑起来，“今晚不可以睡觉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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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蘅隔着数道文字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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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书室内重新安静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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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都不再想和对方说话，背对着背站着，各自快速地查阅卷宗，连看也不看彼此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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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内只有轻微的沙沙声在响。持续变换的文字组成巨大的方阵，环绕在两人的四周，沙沙作响地在他们的手指下穿行而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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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张燃烧着的火符悬浮在头顶上方，洒下大片大片的暖金色光芒。背对着背的两个人站在光芒之中，身影被勾出两道暖金色的轮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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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火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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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全部记录都被翻阅完毕，他们才同时回过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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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无数文字之间的少年手指下压。那些漂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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