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说出,还是这样直白地讲出来,却让人张了张口,不知该当说些什么。
但想到眼前的这位陛下,在兴兵夺洛阳之时,真正依托的并不再是前代帝王充当武器的士人宦官外戚任何一方,而是出自黄巾贫农的黑山军,又好像并不让人奇怪,陛下会发出这样的一句感慨。
他走的,原本就不是一条寻常之路……
沮授心中一片情绪复杂,不知自己此刻的神情,是否一改早年间在冀州任职时的稳重,而是将那百感交集,都写在了脸上。
幸好,陛下此刻仍在思量着他方才的那一番话,并未察觉到他的异常。
刘秉的思绪,顺着那句坚定的否决,借着自己所接受的教育所拼凑成的小舟,继续向前奔流。
他缓缓说道:“我更希望,若真要宣判一个人的罪过,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他,而是因为,这世道的公正权衡标准之下,他必须死,只有他死了,百姓才能安居乐业。而自朕重回帝位以来,前朝万事都该翻篇,当从律法裁定,以决生死。”
沮授顿时会意:“也就是说,陛下要从法家之治?乱世当用重典,这也未尝不是一条整顿州郡之道!”
可奇怪的是,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,只见陛下微不可见地怔愣了一下,随后迟疑着摇了摇头:“你说从法家之治,可能并不全对。”
“朕为给黑山军中子弟寻觅启蒙读本,将兰台令整理上来的书籍,大略翻过一轮,也曾重新看过几页商君书,对其中的一句话记忆犹新。他说,能制天下者,必先制其民,能胜强敌者,必先胜其民,仿佛是借助法令,将百姓控制起来,但上古治水,便知堵不如疏的道理,只知制胜,不足以治理天下。”
如今的“法家”,和现代的“法治”,其实是不一样的。
他心中种种思绪都在此刻碰撞,让他在心神略有混乱之中,下意识地抓住了手边的笔,像是手中抓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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