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边境可怜的卖身女（二）

今天看你的眼神都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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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春翻了个身，背对着她。“我配不上。”她的声音埋在枕头里，像粒发不出芽的种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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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配不配得上，不是你说了算。”金花吐掉口香糖，用鞋底碾了碾，“在这里，能抓住个男人，比什么都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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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，阿春去溪边洗衣服时，看见王磊蹲在石头上刷牙。他的军绿色t恤沾着机油，领口磨出了毛边，泡沫顺着下巴滴进水里，惊起群小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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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。”他含糊地打招呼，把牙刷塞进嘴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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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春低下头，搓着手里的军绿色衬衫，老李的五角星在泡沫里若隐若现。“王队长，你们要修多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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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顺利的话三个月。”他漱了漱口，“这条路通了，走私和拐卖就难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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溪水哗哗地流着，带着山上的腐叶味。阿春想起老李日记里的红点，像撒在地图上的血珠。“以前……这里是不是很多人被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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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磊的动作顿了顿。“我堂妹就是在这附近丢的，”他的声音沉下去，“九岁那年，去供销社买盐，再也没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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肥皂泡从阿春手里飘起来，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，然后啪地破了，什么都没留下。她突然想起母亲说的“挣大钱”，原来有些钱，是用命换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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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路队的日子像台压路机，轰隆隆地往前碾。阿春每天都会去工地帮忙，给男人们送水，捡他们扔掉的废铁丝。王磊总让她离推土机远点，“小心石头崩着你。”他的安全帽太大，戴在阿春头上晃来晃去，像只笨拙的企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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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次暴雨冲垮了临时搭的便桥，王磊跳进齐腰深的水里抢修，阿春站在岸边递木板，看着他的工装裤被洪水泡得鼓鼓囊囊，像只落汤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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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递了，快回去！”王磊吼道，声音被雨声劈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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