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边境可怜的卖身女（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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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野百合开花了，白色的花瓣在月光里轻轻摇晃，像只不肯熄灭的灯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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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土机的轰鸣声震碎晨雾时，阿春正在菜地里摘辣椒。绿色的果实坠在枝头，像串串小小的灯笼，她的指甲缝里沾满了辣椒汁，辣得眼睛发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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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看！”金花举着搪瓷缸跑过来，缸沿还沾着昨晚的米汤，“修路队来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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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坳口扬起滚滚黄尘，三辆绿色的卡车像笨拙的甲虫，碾过满地的碎石。阿春眯起眼睛，看见车斗里坐着些戴安全帽的男人，他们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，惊飞了菜地里的麻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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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助站的铁门被推开时，女人们突然安静下来。带队的男人穿着工装裤，裤脚卷到膝盖，露出结实的小腿，皮肤被晒得黝黑。他的目光扫过铁皮房，最后落在阿春手里的辣椒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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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王磊，工程队的队长。”他的声音像碾路机，“接下来三个月，麻烦各位多照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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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花突然笑起来，金牙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。“王队长要我们怎么照应啊？”她故意挺了挺胸，旗袍的开叉又往上滑了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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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们爆发出哄笑，王磊却没笑，只是从帆布包里掏出包糖果，往孩子们手里塞。“听说这里有几个孩子？”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缩着的两个小男孩身上，那是上个月从缅甸救回来的，父母都死在了人贩子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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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春注意到他手腕上的表，表盘裂了道缝，指针却还在不停地转。像极了老李那枚旧像章，明明饱经风霜，偏要亮得扎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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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程队在救助站隔壁搭起了帐篷。夜里，柴油发电机的响声像头怪兽，震得铁皮房的窗户嗡嗡作响。阿春躺在木板床上，听着男人们唱跑调的军歌，突然想起澜沧江的涛声，原来有些声音，都是让人睡不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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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什么呢？”金花凑过来，嘴里嚼着口香糖，“王队长对你有意思哦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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