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龙门诡影（二）

，骨架坠入水中，激起一圈圈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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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号塔开始坍塌，钢筋断裂的声音像死神的狞笑。我拼命往上爬，身后的铜镜发出刺眼的红光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镜而出。当我终于钻进潜水钟时，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铜镜里映出的血月，比天空中的更加巨大，更加诡异，月轮中央裂开一道缝，露出一只没有瞳孔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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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甲板上，老王指着湖面说不出话。滇池的水正在变成暗红色，像一锅沸腾的血液，信号塔沉没的位置浮起无数白色的泡沫，每个泡沫里都包裹着一个模糊的人影，它们在泡沫破灭前拼命挥手，像是在求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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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手机响了，是个陌生的号码。接通后，听筒里传来小张清晰的声音：“陈老师，我在龙门等你，它说……还差最后一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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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头望去，西山的轮廓在血月下扭曲变形，整座山像是一头正在苏醒的巨兽，龙门石窟恰好是它张开的嘴。而我的手腕上，那个锁魂符印记彻底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完整的“影”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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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三点的龙门石窟，石阶上凝结着暗红色的露水。我踩着自己的影子往上走，每一步都陷进湿漉漉的石缝里，像是踩在某种柔软的东西上。小张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，不是来自手机，而是从岩壁深处传出来的，带着空洞的回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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魁星像前站着个人影，背对着我。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一直延伸到悬崖边，与滇池里的血月倒影连在一起。“你终于来了。”人影转过身，是小张，但他的眼睛里没有瞳孔，只有一片暗红，“三百年了，这轮血月终于等齐了三个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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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另外两个是谁？”我的手按在腰间的工兵铲上——那是从信号塔带出来的，铲刃上还沾着铜镜的碎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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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张指了指自己，又指了指我：“我是光绪年间那个渔民的后代，你是杨汝兰的后代，还有一个……”他指向魁星像，石像的眼睛突然转动起来，瞳孔里映出血月的影子，“她是被锁在湖底的那个女人，也是杨汝兰的妻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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