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龙门诡影（二）

荡地垂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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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楼的铁门被焊死了，但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红光。我用撬棍撬开缝隙，一股混合着血腥味的冷风涌出来。门后的景象让我胃里翻江倒海：数百具骨架被铁链吊在天花板上，摆出跪拜的姿势，每具骨架的胸腔里都嵌着面小铜镜，镜面反射着不知从何处来的红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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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中央的高台上，躺着具完整的棺椁，棺木上刻着锁魂符，四角各压着块玉佩，和我手里的这块一模一样。棺盖虚掩着，里面透出的红光在水面上投下晃动的影子，像是有人在里面招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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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推开棺盖时，手腕上的印记突然剧痛。棺里没有尸体，只有面巨大的铜镜，镜面光滑如镜，却照不出我的身影——镜中是血月照耀下的龙门石窟，小张正站在魁星像前，背对着我，肩膀上搭着只苍白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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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老师，快来啊。”小张转过身，他的脸变成了那个女人的模样，腐烂的皮肤下露出森白的牙齿，“我们都在等你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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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镜突然泛起涟漪，从里面伸出无数只手，抓住我的脚踝往镜里拖。我死死抓住棺椁边缘，手指抠进棺木的缝隙，摸到里面刻着的字：“以血为引，以影为匙，三代人，三生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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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腕上的血字突然渗出血珠，滴落在铜镜上。镜面剧烈震动起来，那些壁画上的工匠影子一个个活过来，顺着铁链爬向我，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。我突然明白过来——杨汝兰不是被祭祀，他是在用自己的血脉封印镜中门，而我，很可能是他的后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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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，整座信号塔剧烈摇晃起来。老王在对讲机里大喊：“快上来！湖底在冒血泡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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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镜里的景象开始扭曲，小张的脸变成无数张重叠的面孔，最后定格成杨汝兰的模样。他的嘴唇动着，无声地说着什么，我看懂了那口型——“毁掉玉佩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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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掏出玉佩，它已经烫得像块烙铁。当玉佩接触到铜镜的瞬间，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所有的影子都停在原地，那些伸出的手化作青烟，铁链噼里啪啦地断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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