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苦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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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慢悠悠地站起身，走到他的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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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蜷缩在地上的侏儒，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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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路是她自己选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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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像一根绣花针，不偏不倚，精准地扎进了朱不二的心窝里：“你护不了她。再说了，这无常寺里，谁又能真活一辈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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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不二猛地抬起头，那双布满血丝的小眼睛，死死地瞪着她：“那不一样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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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衫女子缓缓蹲下身子与他平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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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袖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，捏住他的手，仔仔细细地将他掌心里的碎瓷片，用指甲一点一点挑出来，再将伤口包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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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什么不一样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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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门里头那些新来的崽子，你应该也打听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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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不二没有作声，只是任由她摆弄着自己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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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邢灭，逍遥，红姨都在下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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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每说一个名字，朱不二的脸就白一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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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都在养狗，养一条最会咬人的狗，好去佛陀面前摇尾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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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把你，把我，把她，都当成了赌桌上的筹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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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护不住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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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衫女子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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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这无常寺里，谁又护得住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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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都在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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