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苦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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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不二的酒杯，掉在了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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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去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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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在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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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什么？”他的声音像刀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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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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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衫女子终于抬眼看他，嘴角有一丝笑意，像冰锋上的寒光：“她要去杀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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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个疯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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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不二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，猛地扑向桌子，手里的新酒杯被他生生捏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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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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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色的血，从他丑陋的指缝里渗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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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好像一点也不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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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若是疼到了极点，人就不会再感觉到皮肉的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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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连只鸡都不敢杀！你让她去杀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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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把她往火坑里推！她会死的！她一定会死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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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不二喘着粗气，胸膛剧烈起伏，像个破了洞的风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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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里明白，发火没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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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，颓然地坐倒在地，抱着头，像个斗败了的，泄了气的公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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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会死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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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喃喃自语，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绝望，“她一定会死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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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衫女子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，酒气入喉，她眼神亮了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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