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炼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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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如今是众矢之的，所有人都知道解药在他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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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在此地，等那些人从恐惧中回过神，因彻底的绝望而生出疯狂时，他会被活活撕成碎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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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常说，未知的鬼，总比看得见的狼更吓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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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进退两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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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想第一个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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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非去不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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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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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极轻的嗤笑，从角落里飘来，气若游丝，却清晰地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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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曹观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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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张俊美却森然恐怖的脸上，竟挤出一个快意的、残忍的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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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姜东樾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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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沙哑，像两块砂纸在摩擦：“这无常寺的香火……你接得住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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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似乎在喘气，又像是在欣赏姜东樾的脸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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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是要带大伙儿……活下去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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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，这就不敢走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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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东樾的脸色，在烛火下青白交加，煞是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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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转头，那双淬了毒的眼睛，死死盯住曹观起，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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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终究没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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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缓地，一寸一寸地，将那支对着裴麟的弩箭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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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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