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炼狱

一尊尊泥塑，神态各异，定格成了一幅幅荒诞又可悲的众生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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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楣之上，那两个用血涂抹出的字，不知是谁的手笔，也不知是何时的鲜血，早已干涸成了暗红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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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在昏暗中，那颜色却像是活了过来，如两只刚刚睁开的、满是血丝的眼睛，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性，冷冷地俯瞰着洞里的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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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死门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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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个字，像两枚小小的烙印，不烫，却能透过眼睛，一直烙进心肝脾肺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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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点微末的、解药带来的光亮，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吞掉了，连个响儿都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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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怕的，从来不是死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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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怕的，是未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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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是一切虚妄的开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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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东樾脸上那点刚刚浮起的得意，像是初冬水面上结起的一层薄冰，被这扇门的开启，悄无声息地撞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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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里还攥着那个小玉瓶，入手温润，可他却觉得，自己像是攥着一块刚从火里夹出来的炭，烫得他手心发麻，几乎要拿捏不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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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成了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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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的王座，是沙子堆的。风一吹，就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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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扇门的出现，就像一个沉默的看客，用一种悲悯又嘲弄的眼神看着他，将他刚刚搭起来的草台班子，连同他那可笑的王位，都衬得像一出乡下野戏，拙劣又滑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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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扇缓缓洞开的石门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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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底深处，那股子因掌控一切而生的狂热，正在迅速褪去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更沉、更冷的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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