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困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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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人思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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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场面，像极了被放逐的羔羊，在牧羊人鞭笞下，盲目地冲向唯一的出口，即便那出口通往的是另一个更大的陷阱也无人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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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九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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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握着那片锋利的瓷片，看着那些人争先恐后地挤入那狭窄的甬道，身影一个接一个地被黑暗吞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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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加入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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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被拦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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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一个抓着刀的少年拦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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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少年身形瘦削，却像一杆不屈的枪，直指赵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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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之前见过面，甚至见过两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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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，是在客栈的大堂里，少年带着自己的弟弟趴在地上吃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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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，是在佛堂的大厅里，那时少年已经在酒坛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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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是第三次，赵九发现每一次他的眼神都是那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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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惕，冷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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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少年抓着他弟弟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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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九没有说话，同样冷漠警惕地望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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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似乎已经等不及了，他不断地向后看，不断地看着周围的人挤入那个通道，但他还是选择站在赵九的面前，用刀指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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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一直没有睡，那药酒迷不倒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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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干裂的嘴唇在张开口的那一刻，撕扯出了血迹，血珠渗出，触目惊心：“我看到你是最后一个进来的，你是不是知道出去的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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