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逃生

血污的破布褂子盖在杏娃儿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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杏娃儿的身子紧紧蜷缩着一动不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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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九环顾四周，这间屋子虽破，虽有死人，但总归是个遮风挡雨的去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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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少眼下是安稳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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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拖着伤腿，走到屋子中央，解下背上沉甸甸的铁箱，然后将从都统和奶娘身上搜刮来的东西，一件件掏出来摆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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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的荷包沾了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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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封拆开的密信，纸有些潮，字迹却没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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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张巴掌大的地契，纸张粗糙，四角却还算完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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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瓷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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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是一块腰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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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手冰凉，沉甸甸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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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九捏起那块腰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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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什么材质，打磨得极为光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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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面雕着一只乌鸦，栩栩如生，双翼舒展，像是要冲出牌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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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鸦的眼睛是两颗米粒大小的血色石头，在昏暗中，闪着一点妖异的红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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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奶娘临死前声嘶力竭的喊叫，还有她嘴里念叨的巫峡山、落水崖、无常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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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常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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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九轻声念着这个名字，像是在嘴里咀嚼一块石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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腰牌背面刻着两个字：无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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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应该就是那个女人敢跟都统叫板的底气，也是她挣下那些金银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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