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6章 撕破脸

手拿起一块糌粑，大大地咬了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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酥油混着红糖在糍粑表面凝了一层薄壳，此刻尝来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冷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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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慢慢地嚼着，很平静。吃完一块，又拿了一块，动作不疾不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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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打有孕，”她咽下口中的食物，声音平静，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满足，“我便很是嗜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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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白练默默地将纸包又往她那边推了推：“多吃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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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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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素水淡淡一笑，当真又拿起一块，吃得津津有味，腮帮微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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眉眼间更是缓缓漾开一丝暖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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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那会儿真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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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吃着吃着，似是想起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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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两个脸蛋，红扑扑的，像七月的李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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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着这点熟悉的味道，两个人又闻到了西南草原那清冽的风和浓烈阳光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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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这点温暖薄如蝉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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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素水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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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着头，看着手中剩下的小半块糌粑，眼眶毫无预兆地迅速泛红，哽咽从喉咙深处涌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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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突然道：“可是…我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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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猛地吸了一口气，试图压下那汹涌的酸楚：“即使怀了身子，也还是…不敢多吃甜的。因为…会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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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起头，泪眼朦胧地看向荆白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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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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