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6章 撕破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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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着紧闭的殿门深深一揖，转身，步履无声地融入了渐浓的暮色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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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羽想要跟随，却被她挥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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诏狱深处，不见天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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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有壁上昏黄的油灯跳跃着，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，如同鬼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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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里混杂着霉味和血腥气，冲得人眼睛都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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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白练在一间狭小的囚室前停步时，铁栏内的余素水正用一方帕子捂着口鼻干呕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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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脚步声，她缓缓抬起头，昔日秋水般的明眸此刻空洞麻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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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练示意狱卒打开牢门，走了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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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说话，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，轻轻放在余素水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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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包打开，露出几块色泽金黄、边缘微焦的酥油糌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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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西南边陲最常见，却也最饱含归家念想的小食，带着青稞的醇香和酥油的暖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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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记得吗？”荆白练的声音很轻，如同叹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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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年你随父亲巡察西南，水土不服，什么都吃不下。我偷偷溜出军营，在藏民老阿妈那里求了刚出锅的糌粑给你，你说…这是你吃过最香甜的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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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目光落在糌粑上，仿佛穿透了时光，看到了那个拉着她的手、笑靥如花的少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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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的她们一同梳着小辫儿，她往她发间戴满了热烈的格桑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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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素水没有立刻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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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是用那块帕子，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自己苍白纤细的手指，然后才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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