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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无法对钱继渊明说,但他一定能够感受得出来,这是这个家庭给予他的接受方式,你来了,无法强推你出门,那就将一切糊弄下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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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他会偷偷塞一些钱给他,只是叫钱继渊少来家里。有事在外面见面,这是地下党的方式,他们父子终于混成了地下党。钱继渊感到父亲在塞钱给他时那种拘谨小心,让他们之间有种难以释怀的难堪,他甚至想加以拒绝,但生活决定了最终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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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继渊在路边买了一个茶叶蛋,剥开后咬了一口,很香,又让卖茶叶蛋的老太舀一小勺汤放在茶叶蛋上。老太舀起一勺汤汁,小心翼翼地浇到他的茶叶蛋上,他在接受一种馈赠,钱继渊紧紧盯着手中的鸡蛋,汤汁竟然如此鲜美,并能感觉到茶叶蛋老太面容的慈祥,他仿佛正在享受大餐,接受人间最美好的东西,他的样子可能有些贪婪,一个茶叶蛋面前无论如何不应该现出这样的模样,老太可能并没有发现他的窘迫和异样,自己应该是个特例吧,**万人中,面对一个茶叶蛋如此心潮翻涌,他托举茶叶蛋的手在抖动,他克制着自己,努力不让那些黑色的汤汁洒落出来,索性“啊呜”一大口,将鸡蛋全部送入口中。吞下去了,他背过身去,面对暗夜,努力让刚刚经历的一切美好再作一次翻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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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鸡蛋的味道在捣乱,在驱使着他朝前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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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不自禁地来到父亲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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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驻足许久,要不要敲门?要不要进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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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还是退,这是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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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是轻轻地敲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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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呀?”是那女人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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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不要答应?进还是退?一转身离开,匆匆溜走,像贼一样的开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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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钱继渊的脚步被紧紧地钉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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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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