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叔给了她个信封,里面是录野峰的日记,最后一页写着:“如果我死了,请把我的眼睛捐给婉瑜的爸爸,他不是讨厌我,是怕我给不了她幸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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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婉瑜去监狱看张叔的时候,他正在缝补囚服。他说父亲年轻时也曾是穷小子,靠着母亲家的资助才有了今天,却始终活在自卑里,怕女儿也会像妻子一样,最终被贫困磨去所有光彩。“那枚戒指,”张叔的声音很轻,“是我当年送给我女朋友的,她等了我一辈子,直到去世都戴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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录野峰的墓前,苏婉瑜种了棵梧桐树。每当秋天来临,金黄的叶子落满墓碑,像他从未离开过。她把那枚赝品钻戒埋在树下,旁边放着他的搪瓷碗,碗里种着野菊花,花开的时候,远远望去,像片小小的星空——就像他曾说过的,要摘天上的星星给她当礼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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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后,苏婉瑜在乡下盖了栋带花园的房子。她亲手搅拌水泥,亲手砌砖墙,就像录野峰曾经梦想的那样。花园里种满了野菊花,每年花开的时候,她都会坐在轮椅上,给父亲的照片浇水,照片里的他笑得很慈祥,再也没有了当年的严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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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好的午后,苏婉瑜会拿出录野峰的日记,坐在梧桐树下慢慢读。风吹过书页,发出沙沙的声响,像他在耳边低语。她的手指划过那句“等我有钱了”,突然想起他其实给过她最珍贵的东西——在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,他把唯一的伞塞给她,自己淋着雨跑回工地,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很长,像条通往天堂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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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未完待续)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