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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婉瑜!”他的声音穿透玻璃。苏婉瑜突然推开紧急出口的按钮,在车门打开的瞬间,看见张叔的电击棒已经碰到录野峰的后背。她冲过去的刹那,听见他的惨叫混着自己的哭喊,而周围的一切突然慢下来,警笛声、刹车声、人群的惊呼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,只剩下他倒在她怀里时,嘴唇碰到她耳垂的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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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事……”录野峰的血滴在她的礼服上。苏婉瑜摸着他后背的伤口,突然想起他曾说最怕疼,却每次在她面前都装作很坚强。她低头看见他的手还紧紧攥着,掰开后发现是半块巧克力,锡纸包装上印着生产日期,正是她的生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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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。苏婉瑜抱着录野峰的头,听着他逐渐微弱的呼吸,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的电影院,屏幕上正放着悲情电影,他偷偷在黑暗中握住她的手,掌心全是汗。那时的她不会想到,原来现实比电影更残忍,连一句完整的告别都不给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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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辈子……”录野峰的嘴唇动了动。苏婉瑜把耳朵凑过去,只听见他喉咙里的血沫声。她看见他的眼睛正在失去焦距,最后映出的是她沾满血的脸,而他嘴角却微微上扬,像在安慰她不要难过。阳光突然从云层里钻出来,照在他工装裤的破洞上,那片银杏叶标本还在,只是被血染成了暗红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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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察拉起警戒线的时候,苏婉瑜还抱着他不肯松手。父亲的轮椅停在不远处,氧气管掉在地上,呼吸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张叔被按在警车里,头埋在膝盖上,没人看见他口袋里露出的照片——年轻的他和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手牵手,背景是和录野峰打工的工地一模一样的脚手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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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士最终还是把录野峰抬上了救护车。苏婉瑜的手指被他攥得发白,直到他的体温彻底消失,才发现自己手里多了样东西——是那枚赝品钻戒,螺丝钉不知何时被重新嵌了回去,玻璃切面上,她的倒影正和录野峰的重叠在一起,像从未分开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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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的葬礼在一周后举行。苏婉瑜穿着黑色的连衣裙,站在墓碑前,手里捧着束野菊花,那是录野峰最喜欢的花,说它们生命力顽强,在石缝里都能开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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