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录野峰的眼睛突然失去焦点。他指着窗外的夜空,嘴角溢出的血沫染红了她的婚纱:“看……天狼星……”苏婉瑜顺着他的指尖望去,只看见厚重的乌云,像块浸了墨的绒布。他倒在她怀里的瞬间,掌心的铜吊坠滚落在地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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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宣布死亡时间时,林公子正在擦拭溅到西装上的血:“真晦气。”苏婉瑜没理他,只是蹲在地上拼凑那枚吊坠,碎片的断口处刻着极小的字,合起来是:“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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葬礼后的第七天,苏婉瑜在录野峰的骨灰盒里发现了样东西。铜制的星盘背面刻着幅微型地图,标注点在西北荒原的废弃天文台。她烧掉订婚请柬的那晚,父亲的书房突然传来落地钟的轰鸣,钟摆间的齿轮全部倒转,露出藏在最深处的封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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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是录野峰母亲写的。泛黄的信纸上,老人的字迹歪歪扭扭:“小峰说要摘颗星星给你,他在天文台的穹顶藏了惊喜……”信纸末尾粘着根白发,像根被遗忘的银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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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婉瑜带着骨灰盒踏上西行的列车。硬座车厢的烟灰缸里,她用铜丝拼出颗星星,邻座的牧民说:“这片草原的夜晚,能看见星星掉进河里洗澡。”她把脸贴在车窗上,看见月光在铁轨上织出条银带,像录野峰当年画在地上的星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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废弃天文台的穹顶裂着道缝。苏婉瑜爬上去时,发现裂缝里卡着个铜制的盒子,盒子表面的漆已经剥落,露出里面的天狼星浮雕。打开的瞬间,无数个荧光星星从里面飞出来,在黑暗中组成她的名字,每个字母都是用修钟的铜丝弯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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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底层压着张火车票,发车时间是事故发生后的第三天。旁边的纸条上写着:“货运列车是幌子,我坐客车绕了远路。”苏婉瑜突然想起宴会上的“录野峰”——那个男人的右耳后没有痣,而真正的录野峰,耳后有颗和天狼星样亮的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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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在这时收到第二条彩信。照片里的录野峰站在天文台的穹顶下,手里举着个正在发光的铜球,背景里的客车牌清晰可见:甘a?37219。发送时间显示在三分钟前,定位点就在山下的小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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