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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杂货店旁的时光色盒与带颜料香的指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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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藤里社区的“便民杂货店”,总在清晨飘着芝麻糖的甜香与矿物颜料的淡香——那是隔壁“时光色盒”工作室飘来的,像揉碎的阳光裹着旧时光的温度。我守在摆着暖炉的柜台后,每天早上7点半,准能看见那个印着“邮电局”的帆布上色箱出现在巷口,箱面泛着洗旧的米白色,边角用蓝布条缝了三道补丁,是林晚怕磨破特意补的,她总走在靠近绿化带的一侧,怕箱子蹭到路人,左手攥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“今日上色清单”,右手轻轻扶着箱盖,像护着满箱的色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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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室是老邮电局改造的,门面还留着当年的绿色铁窗,窗框上缠着圈细麻绳,挂着十几张晾干的色卡,风吹过时“哗啦”响,像色彩的风铃。门楣上挂着块木质招牌,“时光色盒”四个字是林晚母亲1998年写的,用朱砂红颜料,现在边缘有点褪色,林晚每年都会补涂一遍,“这是妈写的字,得护着”。推开门的瞬间,最先闻到的是矿物颜料混着桃胶的香气——朱砂红带着点铁锈味,赭石色泛着土腥气,鹅黄色藏着淡淡的花香,是林晚用矿石粉和桃胶熬的,“妈说‘手工熬的颜料粘得住回忆,不容易褪’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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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的光线总调得偏柔,天花板上挂着盏25瓦的暖光灯泡,罩着个旧搪瓷灯罩,是1980年代的“工农牌”,林晚说“强光会让相纸脆化,暖光护纸,也护眼睛”。正中央的玻璃台板是老邮电局的柜台改的,边缘磨出浅痕,台板下垫着张1950年代的报纸,上面印着“手工上色技艺”的小文章,林晚说“这报纸吸潮,相纸放在上面不打滑”。台板上摆着三样“老伙计”,每天林晚都会先逐个用软布擦一遍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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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了30年的狼毫笔:笔杆是紫毫木的,缠着圈蓝布条,是2010年林晚怕滑手缠的,布条边缘磨得发毛,却依旧整齐。笔尖磨出细痕,像被岁月吻过的印记,那是1998年给街坊填结婚照时,反复勾描领口白线磨的。笔杆尾端刻着“1993”,是母亲送她的年份,“那年我刚学上色,妈说‘这笔能勾出回忆的细线条’”。每次用前,林晚都会先把笔泡在温水里,泡五分钟再蘸颜料,“狼毫软,泡透了才匀,不容易掉毛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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