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n
后颈的麻意袭来时,我正躺在出租屋的小床上,手里还攥着那张被汗水濡湿的传单。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窗帘缝照进来,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像极了音乐厅里晃动的光斑。
\n
二、指挥棒下的重量
\n
再次睁开眼时,鼻尖萦绕着股淡淡的松香,混着点发胶的味道。我猛地坐起来,发现自己躺在间宽敞的休息室里,墙上挂着件黑色燕尾服,意大利羊绒的料子泛着暗纹,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,领口的白衬衫是埃及长绒棉,摸上去像云一样软,却也像云一样轻得没有根。
\n
床头柜上放着个紫檀木琴盒,铜锁擦得发亮。打开来,里面躺着支象牙指挥棒,温润的质感在指尖蔓延开,尾端刻着的小字被摩挲得发亮——“致秦砚:以热爱抵御岁月“,落款是三十年前带他入行的恩师,去年冬天刚走。镜子里的人穿着真丝睡袍,银灰色的料子衬得皮肤发白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眼角的细纹被遮瑕膏盖得浅浅的,却在抬眼时,透着种被岁月磨出来的锐利——是秦砚。
\n
“秦老师,该上理疗了。“门外传来助理小陈的声音,他推门进来,手里捧着个银质托盘,上面放着理疗仪、活血膏药和一杯温水。“昨晚您改乐谱到四点,张医生说今天必须做足四十分钟,不然明晚演出可能撑不住。“
\n
我这才注意到,镜中秦砚的后颈有块明显的凸起,像埋了颗小石子。小陈替我解开睡袍领口,冰凉的膏药贴上皮肤时,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理疗仪的电极片贴上肩颈,电流通过的瞬间,肌肉抽搐着收缩,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——那是种钝重的疼,像有无数根针在往骨头缝里钻。“您这颈椎第三节已经突出了,再这么熬,真可能要手术。“小陈的声音低低的,像在说什么秘密。
\n
穿燕尾服时,衬衫领口卡得像道铁丝。我试着转头,颈椎发出“咯吱“一声响,吓得我赶紧定住。小陈替我系领结,手指飞快地打了个温莎结,嘴里数着今天的日程:“九点排练《命运》,十一点见王总谈赞助,下午两点带他女儿练独奏,四点联排,晚上七点接受采访......“他报完,递来个银色药盒,“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6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