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些不经意的瞬间里,像藏在口袋里的糖,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点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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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唱得正起劲,突然“嘣“的一声,最粗的那根弦断了,弹到一半的《南方姑娘》戛然而止。围观的人群哄笑着散开,有人说:“这水平还出来卖唱?“有人掏出手机拍照,闪光灯亮得刺眼,像扎进眼里的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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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愣在原地,手里还保持着拨弦的姿势,脸上火辣辣的,像被人扇了一巴掌。这根弦昨天就松了,我以为能撑到买新的,没想到这么不争气。琴盒里的钱还不够买套新弦,更别说换根好的了,生活好像总在你最狼狈的时候,再踩上一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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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,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又出现了,她举着颗奶糖说:“哥哥,你的吉他饿了吗?给它吃糖。“我蹲下来跟她解释弦断了,她歪着头问:“为什么不买新的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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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钱不够。“我摸着琴盒里的零钱,加起来刚够买两根弦。小姑娘突然把奶糖塞给我:“妈妈说,困难的时候吃点甜的就好了。“她指着不远处的乐器店,“我爸爸在那儿修琴,他可厉害了,让他帮你修吧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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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着小姑娘来到乐器店,老板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,面前摆着把拆开的小提琴,零件像散落的星星。“李叔,这个哥哥的吉他弦断了。“小姑娘摇醒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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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抬起头,看见我手里的吉他,叹了口气:“阿哲啊,你这琴该换了,音都不准了。“他从柜台底下拿出把新吉他,木纹漂亮得像流水,“打折卖给你,八百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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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琴盒里的零钱,突然想起赵老板签合同时的爽快——原来不管做什么,都得为钱发愁。房产销售为了提成熬夜,流浪歌手为了换根弦算计,本质上都是为了生活,只是方式不同而已,都在生活的琴弦上,努力弹出自己的调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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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换根弦吧。“我把琴递过去。老板接过吉他,手指在指板上摸了摸,突然说:“你虎口的伤还没好?说了让你别总用那么大劲。“他从抽屉里拿出盒创可贴,“换药了吗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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