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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离五年期限只剩三个月时,青峰山的兰草已漫过坡顶,连时光故事馆的窗台上都冒出几株野生的嫩芽。夏听听在整理“故事种子计划”的成果册,指尖划过一张张照片:黄土高原的窑洞前,老艺人用手机拍皮影戏的光影;江南水乡的乌篷船里,渔娘对着镜头讲渔网的纹路;西北戈壁的钻井平台上,工人在油罐上画下兰草的图案,说“让机器也认得东方的草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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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听,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人明天到。”张姐抱着叠文件进来,纸页上印着“兰草坡文化传承基地”的授牌方案,“他们说要拍支纪录片,重点拍你当年改《淝水之战》结局的那个老槐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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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听听望着窗外的老槐树,树身上刻满了访客的名字,最深的那道是陆明远的缩写,旁边被沈砚补刻了片小小的兰草叶。她突然想起刚穿来时,对着摄像机发抖的自己,那时总觉得“文化输出”是座高不可攀的山,如今才懂,所谓输出,不过是让根须自然蔓延——就像兰草从青峰山到南疆,从巴黎到非洲,从银幕到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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联合国的摄制组来那天,秦老在槐树下教孩子们写“根”字。老人的毛笔在宣纸上游走,墨汁顺着笔画漫开,像极了兰草在土里伸展的根。有个金发碧眼的摄影师蹲在地上,用手指跟着笔画写,笔尖的墨蹭在掌心,他却笑得灿烂:“这字像棵树,下面的‘木’是根,上面的‘艮’是守着根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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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带着他们去看埋在树下的胶片和分镜稿。覆土的地方已长出丛特别茂盛的兰草,草叶间缠着段旧胶片,阳光透过胶片的纹路,在地上投出陆明远分镜里的山形。“姑姑说,好故事能自己找土壤。”沈砚拨开草叶,露出石板上“此为故事之根”的刻字,“就像这些草,知道哪里埋着养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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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森的书法小镇成了授牌仪式的主会场。他没穿西装,而是穿了件洗得发白的工装,胸前别着爷爷当年的邮差徽章。当联合国代表把铜牌挂在老槐树上时,罗森突然举起那支晋代毛笔,蘸着兰草汁在铜牌背面写下“信”字:“陆导说过,文化传承就像送信,得有人认路,有人守着驿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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仪式结束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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