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冒出了株嫩芽,顶着层薄薄的白霜,却挺得笔直。孩子们围着花盆转圈,唱着自己编的歌谣:“草籽飞,飞过山,落到土里就生根;字儿走,走天下,遇到知心就开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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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,皮埃尔从巴黎寄来份快递,是本厚厚的画册,名叫《世界的兰草》。里面是各国观众画的兰草:法国的薰衣草田里,兰草和薰衣草缠在一起;非洲的稀树草原上,兰草从石头缝里钻出来;日本的樱花树下,兰草的叶子托着飘落的花瓣。最后一页是张合影,白发老人、华裔小女孩、非洲少年站在巴黎圣母院前,手里都举着片兰草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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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说,要在塞纳河畔种片兰草,”皮埃尔在附言里写,“让路过的人知道,东方有株草,能在任何地方扎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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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雪落下来时,故事馆的壁炉里烧着松柴,暖意融融。秦老在教孩子们写“年”字,笔尖的墨在红纸上晕开,像朵绽放的兰草;张姐在煮兰草茶,茶香混着烤红薯的甜,漫出窗外;沈砚在整理新收到的信件,有封来自南疆的信,信封上贴着片干枯的兰草,里面是张照片:考古队员在佛塔旁种的兰草,竟在雪地里冒出了绿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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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森裹着棉袄,蹲在壁炉前翻他爷爷的日记。日记里夹着张泛黄的纸,是1946年的春联,上面写着“兰草生幽谷,春风满人间”。“我爷爷说,这是当年个私塾先生送他的,”罗森的声音带着鼻音,“他到死都记着,说等太平了,要在院子里种满兰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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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听听望着窗外的雪,青峰山的轮廓在雪雾里若隐若现,像幅没干的水墨画。她突然想起刚穿来时,那个在会议室里紧张得发抖的自己,那时的她绝不会想到,自己会在这个世界,和群素未谋面的人,种出这样一片兰草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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壁炉里的火星噼啪作响,像在说些什么。夏听听知道,这不是故事的结局——青铜花盆里的嫩芽会长大,孩子们埋下的种子会发芽,远方的兰草会年复一年地开。就像那些被笔墨记下来的名字,被种子带往远方的故事,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,以最温柔的方式,回到起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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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停时,孩子们在兰草坡上堆了个雪人,给它戴上用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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