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成金紫色的山影,语气比来时诚恳多了,“他说以前总觉得爆点才是票房,现在才明白,有些东西比票房结实。下次拍谢玄,能不能算他一个?不用他掺和创作,就想在剧组搭个伙,看看你们是怎么把故事种进土里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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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听听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陶罐,土黄色的陶身上还留着她的指印:“这里面是从卫夫人故乡河床挖的土,等我们拍谢玄,就用这个当道具。告诉他,这土能种兰草,也能养故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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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卫夫人》成片送到巴黎参展时,正好赶上春节。夏听听带着团队在唐人街的广场搭了块露天银幕,旁边就是舞龙队的排练场。锣鼓声里,银幕上的卫夫人正把竹笔塞进放羊娃手里,石桌上的竹简映着月光,突然“噼啪”一声,广场上的鞭炮炸响了,红色的纸屑簌簌落在银幕上,像极了竹简上跳动的墨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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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个拄着拐杖的老华侨摸着银幕上卫夫人的身影,突然抹起眼泪。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,层层打开,里面是本线装的《笔阵图》,纸页都脆了:“我爷爷是私塾先生,小时候总逼我练字,说‘字是人的骨头,笔是人的脊梁’。后来逃难时,他什么都扔了,就抱着这本字帖,说‘只要字还在,根就还在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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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映结束后,皮埃尔捧着个青铜笔架走过来,笔架上缠着红绸带,架身刻着行中文:“笔尖有温度,能抵岁月长。”“这是组委会给的‘最佳传承奖’,”他把笔架塞进夏听听手里,掌心的温度透过青铜传过来,“评审团说,你们让观众看见,笔墨里不仅有历史,还有心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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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国的飞机上,夏听听靠在舷窗边翻沈曼青的笔记。最后一页夹着片干枯的兰草,是很多年前从青峰山摘的,草叶边缘都卷了,却还带着淡淡的香。旁边有行小字,是陆明远的笔迹,墨水都褪成了浅灰色:“故事拍完了,就把种子撒出去。风会带它们去该去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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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突然想起出发前,秦老往每个队员的包里都塞了包兰草籽。老人当时蹲在地上,把种子倒在掌心给他们看,褐色的小颗粒像撒了把星星:“青峰山的土养得出,别的地方也能。就像那些故事,写在纸上是字,种在心里就是根。你看这草籽,看着不起眼,落到哪都能发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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