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兰草的种子,要往更远的地方落

心公园，有青峰山的兰草坡，还有沈砚从卫夫人故乡带回的河床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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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《淝水之战》是把根扎下去，”秦老往每个罐子里撒了把兰草籽，“下一部，就是让种子往远处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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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姐拿着新账本进来，脸上的笑藏不住：“国内几家纪录片频道想买《淝水之战》的播出版权，还有个汉服品牌找我们联名，说要做‘谢安同款’屐齿鞋。”她顿了顿，压低声音，“罗森真的投了钱，说这次绝不干涉创作，就想看看‘藏在纸背的力量’能走多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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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听听看着沈砚在陶罐上贴标签，突然想起在巴黎街头看到的一幕——个卖花姑娘把一支兰草插进了凯旋门造型的花瓶里，风一吹，草叶歪歪扭扭地蹭着石雕，像在和历史打招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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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拿起摄像机，镜头对准那些刚撒下籽的陶罐。阿ken调亮灯光，秦老往土里浇了点兰草茶，沈砚的手指轻轻按了按湿润的泥土。画面里，阳光透过老槐树的缝隙落下来，在土罐上投下晃动的光斑，像极了千年前谢安书案上跳动的烛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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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开机。”夏听听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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摄像机转动的声音里，她仿佛听见兰草的根须正在土里伸展的轻响。这声音很轻，却比任何掌声都更让人踏实——因为她知道，有些故事一旦开始生长，就再也停不下来了。就像青峰山的兰草年复一年地开，就像那些藏在史书缝隙里的心跳，只要有人愿意听，就会永远跳动下去。\n', '\n')